一种没来由的、尖锐的心悸猛地攥住了她。
“……瓷?”她的声音极其沙哑,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,带着刚苏醒的虚弱,却又有一股急切的力量在试图冲破什么,“发生……什么事了?”
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晰,那层迷雾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升腾的恐慌。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身体却虚弱得不听使唤。“我们……回来了?乱流……结束了?”她语无伦次,目光急切地扫过美利坚、俄罗斯、加拿大,仿佛想从他们脸上确认什么,但每个人都在接触她目光的瞬间,流露出不同程度的躲闪和沉重。
这种沉默和异常,像是一桶冰水,兜头浇下。
“……他呢?”法兰西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,颤抖着,那里面已经带上了清晰的恐惧,“英吉利呢?!”
医疗层内死寂一片。
美利坚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却只是狠狠抿紧了唇,将脸转向另一边。俄罗斯深吸一口气,扶稳了几乎要软倒的瓷,避开了法兰西逼视的目光。加拿大低下头,肩膀微微抽动。
瓷看着法兰西那双逐渐被惊恐和难以置信填满的眼睛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,痛得无法呼吸。她张了张嘴,却发现喉咙被巨大的悲怆堵住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该如何告诉她?
告诉她,那个与她纠缠了千百年的宿敌、那个在她濒死时被她无尽呼唤的名字、那个她潜意识里认定的“mygreen-eyeddevil”——为了从时空乱流的根源深处抢夺回她最后一丝散逸的残魂,已经燃烧了自身存在的所有痕迹,化作了绝对的空无?
告诉她,她的完整,是用他的永恒寂灭换来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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