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我看看未来的鸢尾花
医疗层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琥珀,将所有人包裹其中,呼吸都带着刺痛。法兰西那句无意识的、带着亲昵与绝望的呓语,像一把最锋利的冰锥,刺穿了每个人强自压抑的悲痛外壳。
瓷的泪水无声地流淌,她靠在俄罗斯臂弯里,身体细微地颤抖,仿佛那片虚无的寒冷已侵入她的骨髓。美利坚别开了头,冰蓝色的眼眸盯着冰冷的金属墙壁,下颌线绷得死紧,手背上的鲜血早已凝固,留下暗沉的斑驳。俄罗斯扶着瓷,宽阔的肩膀微微垮下,如同承载着无形的山峦,他望着沉睡的法兰西,目光复杂,那其中有欣慰,但更多的是一种物伤其类的苍凉。加拿大捂住了嘴,湛蓝的眼睛里迅速积聚起水光,他踉跄着退后一步,几乎无法承受这“成功”背后巨大的空洞。
“嘀嗒……嘀嗒……”
只有医疗仪器规律而冰冷的声音,以及法兰西逐渐深沉平稳的呼吸声,证明着某种“生机”的回归。
但这生机,是用彻底的死寂换来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也许是几个世纪般漫长。医疗舱内,法兰西卷翘的睫毛颤动了几下,发出一声极轻的、带着困惑与疲惫的嘤咛。那不再是之前无意识的呻吟,而是带着明确感知的声响。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。
她缓缓地、艰难地睁开了眼睛。
那双曾经空洞无神的紫罗兰色眼眸,此刻浸透了迷茫,像是蒙着一层刚刚散开的迷雾。瞳孔微微聚焦,倒映出医疗层顶部的冷光,然后,她的视线缓慢地移动,掠过舱外一张张熟悉却又写满难以言喻表情的脸庞。
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离她最近的瓷身上,停顿了。瓷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,眼神里的破碎几乎无法掩饰。
法兰西的眉头轻轻蹙起,似乎本能地察觉到了某种极度的不对劲。记忆的洪流刚刚平息,但那些汹涌的碎片仍在潜意识里沉浮,尤其是……最后刻入灵魂的那双逐渐消散的、带着温柔笑意的祖母绿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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