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纪退去,袁绍在袁尚的搀扶下起身,举步向着安枕的厢房而去,行走间,袁绍举目望着灿烂的星空,眸子中星辰流转,流露出一抹悲伤之意,这么好的星空,他却不知还能看到几回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自家的身体,袁绍有着清晰的认知,他的时日不多了,所剩的时间也不长了,而今之所以还存活着,不过是强撑一口气,为袁尚击退秦军,留给袁尚一个大体安平的环境。

        存了这份心思的袁绍,忽的开口言道:“尚儿,为父幕府的文武,文臣者,田丰、沮授、审配等人堪为大用,非彼等出谋献策,为父焉得割据河北,北面称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武将者,往日麴义堪为第一,却不料其人临阵遇难,如今首推河北第一大将,当以张郃为首,你方才也听到了逢纪对张郃的评语,张郃是个忠义可靠的人,除张郃外,文丑、苏由等将,亦能为你的助力和臂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,您这是?”袁绍有似托孤的话语,让袁尚心头一振,他没有多说什么,但道了一句父亲,语气中带着询问的含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尚儿,你平日那般聪慧,怎生现在不明白我的话了。”袁绍轻笑了一声道:“为父说的很清楚了,他日河北的担子需要你挑起来,能用的文武就是为父方才说的那些人,你要好生相待,善加任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尚儿你自己简拔文武臣子,选出可用的俊杰,就不是为父所能睹见的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。”袁尚按纳下心中的狂喜,面色为难的道了一句:“诸兄弟中,孩儿是季子,如何能乱了长幼的秩序,让孩儿接手河北呢,恐是有违纲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纲常?”袁绍摇了摇头,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:“如今天下大乱,四方扰动,先是董卓擅自废立天子,而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,天子在殿,如泥塑木雕尔,君不君,臣不臣,纲常早就丧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言至此,袁绍转头看向袁尚,神色温和道:“尚儿,于嗣君一事,论及长幼,固当归于你大兄袁谭,为父早先也是属意于他,欲立他为嗣,一直未有所行动,不过是因为想考效他一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。”袁绍轻叹了一声:“可你大兄用兵每每大败,如果将河北交到你大兄的手上,只怕偌大一个河北,终为刘季玉所得,河北决计不能交到你大兄手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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