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又知不知道,朕年轻时,也曾于布行门外听人骂吏?”
“那时,我亦不识一个法字。”
“可我知道,他们骂的不是我,是他们活不下去的命。”
他微微叹息:“若太子真敢听,真敢改……那这权,让他越了,又如何?”
“你若真怕,就别当这辅臣。”
梁肃面色一沉,却不敢言。
建德堂内,晨风初起,帘影摇动。
朱标坐于主案之前,翻阅昨夜所录《外策录》第三册。
案边香盏未灭,残灰半落,却未有人更换。他从未催促,也从未嫌弃。
顾清萍立于帷后,一双眼静静望着他,似是欲言又止。
朱标轻轻合上卷册,转眸:“你要说‘镜争’之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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