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声自语:“他终于,敢面对那‘位’了。”
朱瀚缓缓合上手中的策文,身侧夜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,映在王府书阁的墨砖之上。
他静坐片刻,手指轻轻扣在扶手上,像在思索,又像在等待。
“王爷。”黄祁自外步入,行礼低声道:“殿下今日本堂讲毕,未直返东宫,而是独往御花园,坐了良久。”
朱瀚抬眼望向窗外夜色:“他在想事。”
“属下揣测,或与陛下近来不召朝、偶露疲色有关。”
黄祁低声补了一句,“太医虽说无忧,但东宫怕已有所觉。”
朱瀚沉吟良久,终低声道:“朱标……走到了真正要思‘继统’之时。”
黄祁屏息静立。
朱瀚道:“从前他讲学,是为了立威、稳东宫,如今却已不止于此。他今日敢开口问‘储位可议’,明日便要扛起‘天下可统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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