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里,没有流血,而是野蛮地、疯狂地生长出大片大片扭曲的、荆棘般的线条。
那些线条用的是最扎眼的柠檬黄和荧光绿,充满了攻击性和不详的美感。
它们互相缠绕,撕扯,攀爬,仿佛要冲破画布的禁锢,挣脱出来。
整个画面充满了矛盾,绝望与希望,死亡与新生,禁锢与挣脱,所有激烈的情绪都被他用最原始、最粗暴的色彩,狠狠地钉在了画布上。
他画得很投入,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一缕黑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白皙的脸颊上。
他毫不在意,只是用手背随意地一抹,结果蹭上了一道赭石色的颜料,像一道干涸的血痕。
那脆弱的、易碎的表象之下,是他强大到近乎凶悍的灵魂。
谢寻星就那么一直看着。
看着他画画,看着他出汗,看着他脸上那道刺眼的颜料。
他忽然觉得,自己以前对沈闻璟的所有认知,都是错的。
什么清冷破碎感,什么脆弱病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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