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冬河啊……”
周厂长放下茶杯,瓷底重重磕在斑驳掉漆的八仙桌上,发出沉闷的脆响,震得桌面煤油灯的火苗都晃了晃。
“咱明人不说暗话。这事儿,是我这边……管理上出了纰漏,让你钻了……咳,让你瞧出了门道。”
他艰难地吐出“纰漏”两个字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稍微缓了口气,又继续说:“八百多吨,不是小数。你既然能点出这个病根,想必……也有治病的方子?”
他身子微微前倾,手肘压在膝盖上,粗呢裤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,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。
目光,却像探照灯紧紧锁住陈冬河。
“只要我能办到的,没二话,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!”
这承诺的分量,在计划经济的年代,砸下去就是一个铁饭碗的坑位,足够改变一个农村家庭的命运。
陈冬河脸上这才浮起一点真切的笑意,像冰封的河面裂开一道缝。
他手指在粗糙的桌面上轻轻一叩,发出笃笃的轻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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