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牛大壮这憨货!鼻子咋这么灵?!特娘的属狗的吗?”
他起身,趿拉着布鞋,慢吞吞地去开门。
故意磨蹭着想压压来人的火气。
门栓一落,“哐当”一声,一个铁塔似的黑脸汉子就硬生生挤了进来。
像半截移动的黑铁塔杵在当院,瞬间把小院的光线都遮暗了几分。
满脸络腮胡钢针似的支棱着,豹头环眼,敞着怀的旧蓝布工装露出古铜色的腱子肉。
胳膊真比奎爷的大腿还粗一圈,沾满了窑厂特有的黄泥和煤灰,活脱脱一个猛张飞再世。
正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“瓦盆王”牛大壮。
凭着一身力气和一股子莽劲儿,硬是把个小瓦盆窑折腾得远近闻名。
“老奎哥!救命啊!”
牛大壮一进来,带着一股子汗味和窑火的焦糊味,蒲扇大的巴掌就带着风拍向奎爷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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