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镯子既然值钱,你跟素芬说明白,这钱,咱家一分不要!全留给她和俩孩子!”
“就当……就当是木头用命给孩子换的嚼谷。”
他声音有些哽咽,带着对侄子的痛惜和对孤儿寡母的责任。
老陈家再穷,也不能贪这买命钱。
王秀梅用洗得发白的围裙角擦了擦眼角的湿润,点头附和,声音沙哑:
“俩孩子遭了大罪了……刚没了爹,娘要再留在村里,跟老宋那点事……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!对孩子不好。我……我去找素芬说说。”
她明白,儿子是大小伙子,这时候去找守寡的堂嫂单独说话,传出去好说不好听。
得她这个当婶子的出面才妥当。
刘素芬正跪在陈木头那口薄皮棺材旁的草垫子上,脸色惨白得像糊窗户的纸。
眼窝深陷,嘴唇干裂起皮。
只有往火盆里添纸钱时,那手指微微的颤动证明她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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