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儿子张铁柱微微一点头,下巴朝磨盘方向抬了抬。
张铁柱心领神会,一个箭步跳上院里的青石磨盘,振臂高呼,声音洪亮得压过了所有嘈杂:
“乡亲们都看见了!都听见了!赵守财一家,仗着人多势众,仗着是外村的,就敢闯进咱们陈家屯,欺压咱们贫下中农兄弟老宋!”
“他们强抢财物,逼迫签字,妄图恢复地主老财那一套!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!是破坏咱们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!”
“这事不能算完!必须上报公社!让公社领导给咱们评理!让公社的民兵来抓人!”
“咱们全屯的人,都是证人!都是苦主!大家说,对不对?”
“对!上报公社!”
“叫民兵!抓赵守财!他那两个儿子也不能放过,都是帮凶!还有赵翠花也要受到惩罚!”
“我们都是证人!我们都按手印!我们写联名信告状!”
“地主老财”这顶帽子,在刚刚经历过那个特殊年代,余悸犹存的乡村,无异于一道催命符。
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,但此刻,没有人退缩。
那些平日看不惯赵翠花往娘家搬东西,敢怒不敢言的汉子们,那些心疼老宋窝囊,背后没少嘀咕的婆娘们,此刻同仇敌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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