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井的滋味?
累是真累,骨头缝里都透着乏。
上来时,除了眼白和牙是白的,整个人都像从墨汁里捞出来,浑身的煤粉洗三遍都搓不干净。
险也是真险。
头顶的岩层指不定啥时候就“闹脾气”。
透水,塌方,阎王爷的请帖说来就来。
可没人退缩。
为啥?
就为了家里婆娘娃子碗里能多点油花,冬天炕头能多热乎一会儿,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,兴许明年能絮厚实一寸。
这年月,老百姓最是知足,也最能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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