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脚步磨蹭着上前,眼珠子滴溜溜先在奎爷和陈冬河脸上刮了一遍,像在掂量货物的成色,才迟疑地开口,声音带着点干涩和小心翼翼:
“……奎爷,这位……小陈?虎子说……真能……拿票换肉?就是……俺们矿上发的那个煤票?”
她捏紧了手里的包袱,仿佛那是命根子。
“按……市面上煤的……那个价换?”
她特意重重咬出“市面价”三个字。
矿上发的福利票,去矿上换的煤,杂石头多,不如供应给公家厂的耐烧。
黑市上偷偷卖,从来卖不出好价。
前些年煤贱的时候,二十三四一吨的市价,能卖出十八块就算走狗屎运了。
她怕吃亏。
奎爷刚张开嘴想答,虎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脸涨成了猪肝色,抢着喊起来,嗓音都劈了,带着被亲人怀疑的屈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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