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挂牛车从城外的秘密窝点碾冰踏雪地赶过来,还得阵工夫。
北街口的风打着旋儿,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往骨头缝里掏,冻得人牙齿打颤。
奎爷把狗皮帽子往下狠狠拉了拉,遮住冻得没了知觉的耳朵。
望着陈冬河年轻又透着股沉稳劲的脸,叹了口气,白气长长地呼出来:
“冬河,今儿没你这根定海神针,老头子我差点误了大事!按我那坛坛罐罐的老章程办,这事,十成十得黄!”
“人家只当你放了个不响的臭屁,谁敢先交票?唉,老了老了,就想着四平八稳。”
“忘了这人心啊,比外头这数九天的风还难琢磨,又贪又疑!”
虎子很快颠了回来,身后跟着一个裹着臃肿蓝布大棉袄,走路有点蹒跚的妇人。
正是他舅妈张翠花。
张翠花双手紧紧攥着个洗得发白,打着补丁的小花布包袱卷,脸上堆着笑,但那笑容底下,是一层抹不开的戒惧和不信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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