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娘的,这回老三坐上那个小鳖盖子,看谁还敢放屁!
老三媳妇那回红着眼睛出来呛人,说是她早年做下病根,可又有几个信的?
现在好了!
陈大山越想越美,盘算着晚上就拎上儿子孝敬的那坛子泡得发黑的虎骨酒,劲儿正好呢!
还有一层心思他没明说:儿子刚娶了新媳妇,头几天正该是蜜里调油,脸热心跳的时候。
自己这老俩口子戳在一个院里,进进出出,儿子那脸皮薄得像窗户纸,怕是害臊。
他假模假式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,对儿子挤挤眼,皱纹里藏着促狭:
“冬河,今儿黑我跟你娘就在你三叔那头歇了,门闩插好,不用惦记。”
“可记住了啊,”他特意又凑近点,拿胳膊肘捅了捅儿子,老脸笑成个蔫坏皱巴的橘子皮:
“早点上炕!甭点那半宿的煤油灯耗油钱!县里备料的事儿?先撂撂!不差这两天。”
“你三婶跟着你三叔,要搬到镇上那小砖房里头住了!小队长可是能分个小单间!听说有四十来平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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