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起酒杯,故作诚恳道:“岳父大人与三位叔伯远来辛苦,能在凉州盘桓数日,让小婿略尽孝心与地主之谊。只是凉州地处边塞,近来又不太平,恐有羌氐作乱,为了诸位叔伯的安全着想,不如……早日返回长安为妥。”
这话已是赤裸裸的逐客令了。
周勃闻言,一直微眯的眼睛猛然睁开,精光四射,他放下酒杯,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弧度,声音不高,却带着久居上位的狂傲与不容置疑:
“穆参军,有心了。不过,我等几个老家伙,是走是留,何时走,何时留……恐怕,还轮不到你一个后生晚辈来指手画脚吧?”
话音落下,大厅内一片死寂。
樊哙嘿嘿冷笑,灌婴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酒杯边缘,郦商则将女儿护在身后,冷冷地看着阿提拉。
阿提拉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,眼神变得阴鸷无比。
他知道,软的不行,硬的暂时又不能来,这场戏,快要演不下去了。
剑,已出鞘半寸。弩,已绷紧弓弦。
凉州之局,因为这四位不速之客的闯入,瞬间变得扑朔迷离,危机四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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