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灵出嫁之时,鼓乐齐鸣,几条街外都听得见。
吹吹打打的奏乐声传进仪华耳中,心都寒透了。
天家凉薄至此。
用着人时,强纳为妃;用不着时,便另娶新人。
哪怕迟几个月,等观音奴服完短短九个月的丧期呢。竟一刻也等不得似的。
还挖空心思,巧立名目,造出一个“次妃”的位份,以为这就能骗过天下人。实则既委屈了观音奴,又委屈了毓灵——妻不妻,妾不妾。
原本婚期将近,仪华待嫁闺中,满怀欣喜,眼看着观音奴的遭遇,物伤其类,平添悲愁。
谢夫人心粗,并未觉察,只挺着大肚子为嫁妆忙得团团转。倒是辉祖与她朝夕相处,捕捉得到她丝丝缕缕的情绪变化。
“姐姐,你是不是,还是不愿嫁燕王?”他某日悄悄地问。
仪华原本若有所思,闻言笑道:“怎会。”
“那姐姐为什么最近一直不高兴?”
“哪有。”仪华揉揉他的脑袋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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