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个像样的电视都没有,就算有残破的老式天线,也接收不到几台像样的节目。唯一的收音机也只能收到咿咿呀呀的戏曲调子,那单调的旋律钻到他脑子里,就像一只永不停歇的苍蝇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刘瑞浑身的力气如潮水般无处发泄,憋得脑袋胀痛、血脉膨胀,只能对着土炕旁边坑坑洼洼的墙壁猛砸几拳,直到手背隐隐作痛才作罢;或者像疯了一般,闯进狭小杂乱的院子里,毫无目的地转圈,脚下的尘土被他硬生生踢起来,转眼又落在泛黄的老砖上,显得更加萧条。

        偶尔一两只黄鼠狼从篱笆边蹿过,也让他恨不得立刻捡起砖头扔过去出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闭上眼,却无论如何无法摆脱闽南那些“快活”的日子的记忆,仿佛每一幅画面都活生生地从脑海里翻飞跳跃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里小巷鳞次栉比的霓虹灯,透着他所热爱的喧嚣和暧昧;他打架时的快意,拳头砸在别人脸上的触感依然历历在目,那种畅快的感觉,在这个死气沉沉的鬼地方显得弥足珍贵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那些不算光彩却十分刺激的夜晚,身边总有陪伴的女人,甜腻腻地靠在他肩膀上,这种温软入怀的感觉,远比现在摸到的粗糙棉被要好上千万倍。

        哪像现在,天刚刚擦黑,周围的一切就像陷进了一片死寂当中,抬头看看那漆黑的天空,连个月亮都不愿出来,只有里外都透着寒风的苞米地里发出不间断的沙沙声。从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野狗的吠叫,让人莫名有种窒息般的压迫感,每一声叫嚣都像惊醒了某种潜伏的恐惧,钻进他的骨髓,蔓延到心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脑子一热,竟然开始胡思乱想,尤其想着还未付钱就离开的那个发廊的洗头妹,那白皙的双腿和媚人的眼神,像毒药一般埋在他的记忆里,越是压抑越是蠢蠢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,却只摸到几张皱巴巴的零钱,顿时觉得可笑而可悲,胸腔里那点燥火也化作尚未点燃的干柴,被这该死的冷空气浇得支离破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的!”他咂了咂嘴,心里的恶气像浓烟一样飘了出来,“等出去了,到了老毛子的地盘,老子非得整几个洋妞痛痛快快地疯一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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