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鹰涧伏击战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,胜利的喜悦还洋溢在每一个参战士兵和新军将士的脸上。战场清扫工作基本完成,缴获的兵甲、财物被堆放在一旁,而最棘手的问题也随之摆在了面前——如何处理那十几名在战斗中被滚木礌石砸晕或因伤被俘的匪徒。
士兵们押着这些垂头丧气、面带恐惧的俘虏,集中在涧底一片空地上,等待发落。如何处置战俘,在任何时代都是个敏感而复杂的问题。
苏源在墨尘的陪同下,来到俘虏面前。看着这些大多面黄肌瘦、衣衫褴褛、有些还带着伤的俘虏,他天性中的“仁心”再次泛起。尤其是其中一些看起来年纪尚轻、眼神中还带着惶恐而非凶悍的俘虏,让他更是心生不忍。
他叹了口气,对身旁的墨尘和刚刚走过来的云芷说道:“首战大捷,全赖将士用命,先生妙算。这些俘虏…大多亦是苦出身,被乱世所迫,方才从贼。如今既已就擒,丧失了为恶之力,不若…予以收编,给予改过自新之机,亦可补充我军兵力。一味杀戮,有伤天和,亦非仁政之道。”他的想法倾向于教化与吸纳。
墨尘闻言,立刻眉头紧锁,断然反对:“公子万万不可!慈不掌兵!此辈皆悍匪,凶性已成,今日迫于形势投降,他日一有机会,必反噬无疑!收编他们,无异于引狼入室,自埋祸根!依我之见,当全部斩首,首级悬于边界,以儆效尤,方可绝后患,显我军威!”他的态度强硬而冷酷,代表着绝对的安全至上原则。
两人各执一词,一个基于道德仁心,一个基于现实安全,目光都看向了云芷,等待她的决断。这已不仅仅是处理俘虏的问题,更是两种理念的再次碰撞。
云芷的目光扫过那群俘虏,眼神平静无波,仿佛看的不是一群人,而是一组需要分类处理的数据。
她没有立刻支持任何一方,而是冷静地开口,提出了一套基于理性分析的处置流程:“情绪化决策易生后患。需建立标准,分类处置。”
她转向墨尘:“墨先生,烦请提供这些俘虏的初步背景信息:被俘前后表现、伤情、年龄、原在匪帮中地位、是否有血债恶行?”
墨尘微微一怔,立刻明白云芷是要基于事实判断,而非空谈理念。他手下早有监察人员对俘虏进行了初步讯问和登记,他立刻命人取来记录。
云芷快速翻阅着那些记录,大脑如同精密的筛子,开始对俘虏进行快速分类和风险评估。
片刻之后,她抬起头,给出了她的“裁决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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