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家主的心思,若是能教你我轻易猜到,那家主的位置,就该我们坐了。”
“大哥,我听说家主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纯良无害,实则阴晴不定,手段狠毒,就连祝荣,都被家主清算,废了一双眼睛呢!”
“所以,你还废什么话?好好盯着!”
俩人当下不敢再闲聊,打起十二分精神,严密监视坊内的动静。
谢骋落地前院,入目仍是十个竹编大筐,里面摊晒着刚刮去粗皮的桑皮韧皮,乳白的内里在月光下泛着柔润的光。
草木灰混着湿纤维的气息,再次扑面而来,浓淡相宜,与白日一模一样。
视线一转,穿着粗布短打的年轻师傅,正用木耙轻轻翻动,青石墙下,立着四架丈高的石臼,中年工匠抡着黝黑的木槌,正在捶打臼内的桑皮。
谢骋瞳孔急剧收紧,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,他快步走进中院。
八口青釉大缸前,工匠握着长竹棍,正在顺着一个方向搅拌,抄纸的工匠双手持纸帘两端,将其倾斜放入纸槽的纸浆中,缓慢下沉并轻轻晃动,随后将纸帘水平提出水面,沥干多余水分,纸帘上便形成一张湿纸坯。
负责叠纸的工匠,将附着湿纸坯的纸帘翻转,将湿纸坯轻轻揭下,平铺在预先铺好的湿麻布上,然后继续抄纸、揭纸、叠放,直至叠成一定厚度的纸垛,再将叠好的纸垛放入木制压榨机,挤压出湿纸中的水分。
谢骋喉结用力一滚,长腿跨过中院,迈入后院,只见土坯墙前,负责晾晒的匠人,正在将半干的桑皮纸,贴满墙壁和竹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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