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攸斟酌了一二,缓缓答道:“以臣下之见,虽是袁本初病没之时,袁谭因故在外,未能亲自临听遗命,然河北重臣,田丰、沮授等人都在场,倘若是袁本初指认袁谭为嗣,就算袁尚有意篡逆,田丰、沮授等人必定不能容忍袁尚行下篡逆之举。”
“而今田丰、沮授等人,皆奉袁尚为主,足可见袁本初临终之时,是指认了袁尚为嗣,不然田丰、沮授等忠直之士,安肯俯首于袁尚麾下。”
“至于袁谭檄文所言袁尚篡逆一事,臣下认为,当是因为袁谭自恃为长子,合该任为嗣君,而今为袁尚所得,心中大为不忿之下,做出了东奔青州,举州同袁尚抗衡的事情来。”
“嗯。”刘璋点了点头,对于荀攸的说法,他认可了下来:“袁本初废长立幼,行下非常之事,卿家有什么看法?”
“虽是非常的时候,应当做非常的事情。”荀攸摇了摇头道:“但废长立幼,且是在长子壮健的情况下,可谓是取乱之道,如今袁谭东奔青州,不与邺城交通往来,举兵相抗一事,就足可见废长立幼之祸,其患深矣。”
“如今河北二袁并立,士民迷惑,不知应当从于何人,且闻袁谭和袁尚互相遣使,欲令对方屈从,可权柄之下,安有兄弟之情,其二人拒不退步,不愿和睦,兄弟相争相斗,只在今日也。”
“不过河北之内忧,为我关中之喜讯,臣下之见,可暂时休止动兵,不做任何举措,放任二袁厮杀相斗,等到河北底蕴消磨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,然后伺机东出,一举扫定河北,擒杀二袁。”
刘璋抚了抚胡须,斟酌片刻后道:“袁尚坐拥冀州和幽州,士众糜多,人强马壮,而袁谭所握不过一青州,募集的是四方乌合之众,恐非是袁尚的敌手。”
“若是袁尚旬月荡平了袁谭,河北尽为袁尚所控,此复又是一袁绍也。”
荀攸颔首点头,他肯定道:“大王所言是也,今我部大军不动,且动以上党、河内等地的郡国之兵,声言将趁袁尚东征之时,掩袭邺城,如此,袁尚必不敢倾兵同袁谭厮杀,当留兵邺城以防备我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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