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丰和沮授默然,洗耳恭听着袁绍接下来的话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然,谭儿实是不堪用,不然,孤何以行废长立幼之事。”袁绍重重的叹了口气,他的神色中露出一抹疲乏,不复往日高昂的精神派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孤以渤海太守起家。”袁绍追念过往:“而后入主冀州,当是时也,北有公孙,南有袁术,西有黑山群贼,数载征伐,一番辛劳,才有了今日之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今孤病体转重,料来难以康复,或一年,或半载,说不好就将埋骨于九泉之下,而孤所记挂的,是孤用双手创下的这片基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孤…孤实不忍基业为他人所窃取,也不愿大好河朔为他人所得。”袁绍面色沮丧,语气低沉,好似在做临终交待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公…身体…”田丰眼角两滴泪珠划过,他想说些明公身体康健,何必急着忧心后事的话,可话到嘴边,他却是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 盖因他的性子耿直,少有虚言,而袁绍病体的情况,他也是知悉的,袁绍说是一年半载,但以他的看法,这个冬天恐怕都难熬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故田丰喉咙中好似梗着一块骨头,吐露不出只言片语,用于宽慰袁绍悲观的话语,他只面容悲戚,掩面擦拭起了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公好生将养,当有十年之寿也,不当如此悲视。”沮授为人稍稍圆滑一些,他进言于袁绍,宽慰了一句,只不过从他同样悲戚的面色来看,这番话他说的并非真情实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卿不必如此,孤的身体孤最清楚,支撑不了太久了。”袁绍缓缓摇了摇头,目光不复戚戚然,而是越发坚定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孤临终之前,唯念河北的基业,因而继位之君,当以才干见重,而长幼之序,却是算不得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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