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袁绍还在后方未至的情况下,中军大帐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张郃的居所,虽是夜深之际,然张郃没有安寝,他一双虎目,于通明灯火的照耀下,打量起了摆在案几上的舆图。
张郃的手指沿着一道线条前进,而这条线条,正是张郃此次进军的滏口陉,太行八陉中连接魏郡和上党郡的重要通道,也是最近的一条通道。
其他如井陉,偏北了一些,如太行陉,当下太行陉的入口野王县,为秦军所得,是故河北人马攻伐上党,唯有滏口陉和井陉可走,然井陉偏北的情况下,河北人马自是优先由滏口陉进军。
忽的张郃移动的手指停了下来,好似受到了什么阻力一般,顿在了一个圆点所在,而这处圆点,正是秦军所把守的滏口关,如果想继续前行,唯有攻破滏口关,方可大步前迈。
‘难矣哉。’张郃手指在滏口关上停留了片许后,他轻叹了一声。
滏口关坚城一座,又有精卒守御,这等城池攻伐起来,没有个一年半载很难有个结果,倘若是秦军递补援军,接济粮草,那滏口关被攻破的时间还要拉长,说不得三五年不得下。
作为名义上的谋士,实际上的监军,郭图陪同张郃先行抵达这里,眼下正位于席间,他瞧见了张郃手指所点在的滏口关,也瞧出了张郃眉宇间的忧色。
斟酌一二后,郭图出言问道:“张将军,可是忧心滏口关难破?”
张郃默然的点了点头,顿了顿后,方才出声回应:“今日某侦观滏口关,但见关城高筑,比之前高了七八余尺,又护城河宽了丈余,且守御之物一应俱全,守城士卒多为精兵,此等坚关,恐难破矣。”
郭图听着张郃的担忧,他的面色却是轻松惬意,在张郃讲述完毕后,他扬起笑色,向张郃夸口道:“张将军,我闻滏口关守将为刘季玉麾下沈弥,其人非是出身名门,又不通经学,甚至于身上有蛮夷的血脉,是个归化的蛮子。”
“似沈弥这等归化的蛮夷,我料定非是忠臣良将之属,或可以重利诱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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