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赵熙应下,赵韪难得的在脸上挂起笑意,他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家的独子,虽然文不成、武不就,但独一份孝心,是十足十的,若不是这次的变故,说不定赵熙能被举为孝廉。
赵韪伸出手抚了抚赵熙的头,这般的动作,在赵熙稍稍长大一些的时候,他就没有做过的,多的是板着脸,冷言冷语的督促赵熙习文练武,想着赵熙有一番成就,却是少有父子温情。
赵熙安然的受着赵韪的抚摸,如同一只小牛犊在被母牛舔舐着一般。
“说起来,为父一直没有给你定亲娶妻,原本是打算着成就大业后,为你挑一位世家出身的女子,想着唯有世家出身的女子才配得上我赵韪的儿子。”
一言至此,赵韪的脸上闪过些许苦涩,他续而说道:“算了,不说这些,熙儿,你到了汶山郡后,不要因为旧日的身份,眼高手低,看不上黔首出身的女子……只需人家不嫌弃你流犯的身份,你就纳了……你能娶妻的事我同刘使君请了命,刘使君允了。”
“孩儿知晓。”赵熙重重的应了下来。
“以后若是有孙儿出世,为父远在南中,却是没有机会顾看一二,也没有机会享受孙儿绕膝的欢愉。”赵韪言语惆怅,郁郁不得。
“虽然如此,但为父这个做祖父的,得为孙儿做些事情,别的事为父是没有能力了,就为我赵家的孙儿定下个名字吧……这一两日,为父想通了,人生在世,平平安安就好,至于其他,莫做他求。所以若有孙儿降世,可曰赵平,可曰赵安,就这两个名字,你要是再有多的儿子,就自己取名吧,你总得做点事,不能全推到为父身上。”
赵熙重重的点了点头:“孩儿知道了,长男赵平,次男赵安,平平安安,顺心如意。”
父子二人言谈切切,相谈甚欢,营帐外寒风呼啸,有若鬼哭,营帐内灯火摇曳,气氛温洽。
直至漏夜时分,赵韪起身,同赵熙离别:“为父请求刘使君,与你在分别前最后见次面,现在时辰差不多,该说的也都说了,为父也该走了,拖得太久也不太好……明日之后,你我父子二人天隔一方,只怕余生没有会面的机会。”
言罢赵韪头也不回的走到营帐门口,而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赵熙,郑重的嘱咐了一句:““熙儿,好自珍重,努力加餐饭。”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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