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完身为国丈,是天子刘协至亲之人也,作为外戚的伏完,天然就是刘协的死党,而且轻易不得和刘协划清界限的那种,然而天子如今式微,一应权柄,掌于大将军曹操之手,伏完担着辅国将军一职,想来是如坐针毡,不得安枕。

        ‘当是自保之策也。’张肃未待伏完回答,他就在心中给出了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伏完那边听到张肃的问话,他面色一黯,嘴巴一张一合,却是一时间没有出言答话,他的心中有所顾虑,毕竟此中真意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索了一阵之后,伏完脸上恢复为了淡然的笑意,他开口言道:“完虽是正值壮年,可心气已经熬没了,昔日随天子一起被劫持到了长安,如今又迁都到了许县,一路坎坷崎岖,哪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,为国效力之心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啊,只望着日后天下太平,完得为一富家翁,安享晚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须发皆黑、精气神看起来不错的伏完,说出的话却是颓唐慵懒的紧,似是一个行就将木的老者才能说出的话,全不似一个壮年豪杰应该讲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人各有志,也不强求,惟愿辅国之志可成。”张肃没有继续追问伏完请辞辅国将军的真意,也没有去劝告伏完什么,伏完即是想做一富家翁,那就随了伏完的意,他一介使者多说无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张君好意。”伏完端起为侍从斟满的酒杯,轮到他向着张肃致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一杯酒下肚,伏完似是想到了什么,他叹了口气道:“美酒佳宴,欢愉其间,再过一段时日,只怕不可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何故,如今朝廷初定,许都亦不是战乱之所,如何美酒佳宴不可得了。”张肃同样饮完一杯美酒,放下了酒杯的他循着伏完的话问询了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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