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权听得二人议论,他点了点头,缓缓言道:“明公前面荡平南中,并在战事结束后置庲降都督坐镇南中,及定下以南人治南中的策略,于是有了南中之地每岁上缴牛马皮革、金银丹漆,充实府库、国益富饶,此所谓前人栽树,后人乘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太守说的是……只是没有前后,这树是明公栽的,这凉也是明公乘的,只独明公一人尔。”彭羕一边伸出手抿着下巴的胡须,将胡须捻作一团,一边打趣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黄权和阴溥皆是面露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里黄权松了一口气:“眼下正值夏收,若不是有这么多的马骡,就得征调大批的民夫运送粮草辎重,而民夫征调的多了,夏收这件事就得耽误了,今岁汉中能提供给明公的粮草辎重就不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前面思及此事,我着实有些心忧,多亏了王长史解我愁苦,送来这么多的畜力,免去了征调民夫,后面我得好好致谢一番长史。”黄权言谈殷殷,向着彭羕和阴溥感慨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彭羕摇了摇头,他半眯着眼睛笑道:“都是自家人,都是为明公做事,谢不谢的倒是没什么紧要……只需今岁拿下关中,荡定三辅,到时候诸君封侯赏爵,连着坐镇成都、督掌后方的王长史一并荣升,这才是上等的致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兵曹志气可嘉,却是权小肚鸡肠了。”黄权快人快语,一边洋溢着笑意,一边言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言罢,几人脸上都挂起了笑意,几人心头虽是念头不一,但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,那便是关中,他们所侍奉的明公若是能拿下关中,成功效仿高皇帝的旧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那时,明公自是独一无二、君临关中,而他们也可道上一句未来可期,异日前程不可估量。

        入夜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日送别了押运粮草辎重的校尉阴溥,处理完一桩要事,黄权在夜幕降临之后,没有放衙休息,而是继续处理起了公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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