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薇手中的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,滚落到积满灰尘的角落。她站在地下室的楼梯口,仿佛见到了鬼魂,嘴唇微微颤抖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——眼角的细纹,略显松弛的皮肤,以及那种只有经历漫长岁月才能沉淀下来的疲惫眼神。
“李薇?”凌夜试探性地开口,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异常响亮,“是我们。我们...回来了。”
苏晓向前迈了一小步,动作谨慎如接近受惊的动物。“过了多久?”她轻声问,仿佛害怕听到答案。
李薇终于找回了声音,却嘶哑得几乎听不清:“三...三年。”她颤抖着扶住门框,仿佛不这样做就会瘫倒在地,“整整三年。我们以为你们...死了。或者更糟。”
三年。这个词在凌夜脑中回荡,沉重如墓碑。他感到一阵眩晕,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。掌心的眼睛微微发热,提供着周围环境的详细读数:灰尘厚度确实显示长期无人访问,空气中没有近期的能量波动,李薇的生物特征显示她确实老了约三岁。
苏晓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。当她再次睁眼时,眼中闪过一丝银光——那是她作为“门”的本能在处理这个信息。“发生了什么?”她问,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,“这三年里,世界变成了什么样?”
李薇缓缓走下最后几级台阶,仍然不敢靠得太近,仿佛担心他们会如幻影般消散。“变化太大了,”她低声说,眼神中混杂着惊喜与恐惧,“自从你们消失后,一切都...失控了。”
她告诉他们这三年的巨变:梦界与现实的边界日益模糊,梦境入侵事件呈指数级增长。人们开始自发组织起来——有些寻求理解和适应,有些则试图摧毁一切超自然现象。界碑和编织者从阴影中走出,成为公开的势力,各自宣称能提供解决方案,却为争夺控制权而明争暗斗。
“还有‘梦语者’,”李薇说,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,“像我这样能稍微感知梦界却不想选边站的人组成的网络。我们尽力帮助普通人适应,保护那些被梦魇困扰的人。”
凌夜与苏晓交换了一个眼神。三年。他们在迷宫中感觉只过了几天,现实世界却已沧海桑田。
“苏晓,”李薇突然看向她,眼神复杂,“你的父母...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。你的母亲病倒了,去年才稍微好转。”
苏晓——或者说,承载着苏晓记忆和身份的存在——脸上掠过一丝真实的痛苦。即使知道了自己的本质,她仍然保持着对这个身份的情感连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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