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夜低头看了看右手,淤痕在办公室的灯光下不再那么明显,但依然存在。他最终没有给苏晓看那个证据,担心她会认为他疯了或者只是想寻求关注。

        下班回家途中,凌夜特意留意了地铁的每一个细节。白天的地铁毫无异常,拥挤但正常,没有任何梦中那种诡谲感。他甚至特意观察了其他乘客的面孔,每一张都清晰可辨,没有任何模糊之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。也许真的只是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,加上巧合的淤伤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夜幕降临后,那种不安又悄然回归。凌夜站在公寓窗前,望着下方流动的车灯,莫名感到一种疏离感,仿佛自己与这个熟悉的世界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故意比平时晚睡,试图用疲劳确保无梦的睡眠。但当他最终躺上床时,意识却异常清醒,各种思绪纷至沓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睡眠终于降临。

        却不是平静的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阵冰冷的湿意触感将他唤醒。凌夜睁开眼,发现自己再次站在那座高耸的钟楼顶端。黑雨倾盆而下,却在即将落到他身上时诡异地蒸发消失,形成一圈细微的水汽屏障。

        脚下的城市依旧无边无际,扭曲的建筑和陌生的霓虹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画卷。那些霓虹符号不像任何他所知的文字,它们蠕动变化,仿佛具有自己的生命。哥特式尖顶与未来主义结构荒诞地交织在一起,中间穿插着违背物理法则悬浮在空中的几何形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,凌夜的恐惧中掺杂了一丝奇异的好奇。他注意到远处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在建筑间移动,它们的移动方式不像人类,更像是某种液体或烟雾,流畅而违反常理。

        黑雨敲打着钟楼的石栏,发出一种奇异的节奏,不像雨声,反倒像是某种古老的鼓点。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石尘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甜锈味,让他联想到旧金属和遗忘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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