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汉子停下脚步,转过身时,脸上满是惶恐,怀里的稻穗还在往下掉。
正是前几日被管家抽了鞭子的佃农阿福,他衣裳上还沾着泥点,耳后那道鞭痕结痂的地方,被汗水浸得发红。
“大、大人……”
阿福声音发颤,下意识把怀里的稻穗往身后藏,惶恐的辩解道:“小的没干啥,就是……就是看着这些稻子可惜,想捡点回去晒晒……”
李墨看着他冻得发紫的手指,还有怀里那点可怜的稻穗,心里不是滋味。
他摆了摆手,示意衙役退开,放缓了语气:“这些田,是谁让你们毁的?”
阿福眼神躲闪着,往村西头瞟了一眼,嗫嚅道:“是、是丁老爷家的管家……
说丁老爷要种桑树,让我们把稻子全拔了,还说……还说不听就没饭吃。”
“丁老爷?”
李墨眉头皱得更紧。
他自然知道这丁老爷是谁,丁贵是苏州府有名的富商,祖上靠着漕运发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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