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了几秒,脸上努力挤出一丝“欣慰”:“蒋教授亲自出手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。总部对蒋教授的能力是绝对信任的。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“恳切”而“沉重”:“张宏同志的情况特殊,他是在执行支援澳洲诡灾的任务时遭遇不幸,总部上下对此深感痛心,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最高层指示,务必倾尽总部资源,给予张宏同志最好的救治和最稳妥的安置。泉龙山的设施固然顶尖,但总部的‘生命摇篮’计划核心实验室,拥有目前全球最前沿的逆转怪人化和精神稳定技术,汇聚了最顶尖的多领域专家。我们认为,将张宏同志转移至总部核心实验室,集全球之力进行攻关,或许能为他争取到更大的生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肃这番话可谓冠冕堂皇,把“责任”、“关怀”、“全球顶尖技术”的大旗都扛了出来,试图在道义和技术层面双重施压。

        邓钰淇心中冷笑更甚,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“动容”和“犹豫”:“陈局长的拳拳之心,令人感动。总部对一线同志的关怀,我们榕市分部感同身受。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她接着就叹了口气,面露难色:“张宏同志目前的状态极不稳定,怪人化进程反复,伴随强烈的精神风暴和空间扰动。蒋教授团队正在尝试一种极其精密的‘精神锚定’疗法,处于最关键的‘窗口期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任何形式的移动,哪怕是极其微小的空间扰动或者环境变化,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异变,轻则前功尽弃,重则可能导致张宏同志彻底失控,甚至危及转移人员和他自身的安全。蒋教授再三强调,在现阶段,维持现有环境的绝对稳定,是治疗成功的首要前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将“移动风险”描述得极其严重,并再次将蒋教授的专业判断推到了前面。同时,“危及转移人员”这句话,更是隐晦地提醒陈肃:强行要人,出了事你们自己担着,别想甩锅给我们。

        陈肃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,邓钰淇这堵墙砌得太高太厚,油盐不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身后的赵岚忍不住上前一步,语气带着一丝急切:“邓部长,我们可以提供最先进的‘深层意识稳定舱’和空间屏蔽设备,确保转移过程万无一失,总部的技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赵同志!”邓钰淇打断她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:“技术是冰冷的,但病患的状态是动态且复杂的。蒋教授的判断,是基于对张宏同志实时生命体征、精神波动图谱和怪人化侵蚀路径的深度监控,是综合了无数次模拟推演的结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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