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李承乾那句‘太子妃之位不由旁人定论’,让她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,此刻却被李雪雁的怒火烫得清醒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怯生生抬头,看见李承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慌忙又低下头,声音细得像丝线:“殿下,守捉郎抓我时,曾说要让我‘亲眼看着太子倾覆’。他们说,只要我死了,就能断了太子的‘贵运’.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‘死’字时,她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抖,鼻尖一酸,眼泪便滚了下来:“我不怕死,只是不想成为连累太子的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华姑坐在那里没动,指尖却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李承乾问‘你觉得自己会吗’时,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‘绝无可能’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母亲常说的‘女子命贱,不如男子能定乾坤’,再想起袁天罡说‘你会成为女皇’时,那双眼看透世事的眸子,心头像压了块巨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眼,眸子里没了寻常少女的怯懦,倒添了几分冷冽:“袁天罡放我们走,未必是真心实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说‘天意从来在人心’时,臣女感觉他目光不定,或许,他是想用我们,引开注意,好让真正的后手脱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话,李雪雁的怒气消了一些,皱眉道:“你是说,他救我们是假,掩护同党是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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