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挫败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堵在胸口,闷得她几乎喘不上气。原来那伙人根本不是什么亡命之徒,不过是街头最下三滥的混混,见她出手阔绰又六神无主,临时起意编了套瞎话骗钱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舒然瘫在沙发上,望着空旷华丽的客厅,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跳梁小丑——不仅没能除掉眼中钉,反被蝼蚁般的混混狠狠摆了一道,坑走巨款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。这口憋屈气堵在胸口,几乎要将她撕裂。

        城郊一间弥漫着霉味和泡面气息的破旧出租屋里,两个混混正对着手机屏幕上刚刚到账的巨额数字狂笑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!这李大小姐是真他妈傻啊!咱哥俩就随口编了句人跑了,她居然吓得屁滚尿流,真把尾款打过来了!”黄毛混混拍着大腿,唾沫横飞,手指飞快地删掉手机里那几段伪造的所谓“通话录音”,“还想让咱们替她背绑架石家少爷心肝宝贝的黑锅?呸!石家是她能惹的?我看她脑子是被驴踢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另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混混,贪婪地数着屏幕上那一长串零,眼里闪烁着赌徒般的疯狂:“管她傻不傻,有钱赚就是大爷!这种被宠坏的大小姐,没经过风浪,几句狠话就能吓得尿裤子。”他熟练地将钱转入一个层层加密的匿名海外账户,“赶紧收拾东西,连夜换地方!钱到手了,谁他妈还管她林晓晓是死是活?让石家和那疯女人自己玩去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窗外刺眼的阳光照进这肮脏的屋子,映着两张写满贪婪与得意的丑陋嘴脸。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真去招惹石家,不过是精准地捕捉到了李舒然因恐惧而丧失的理智,演了一出拙劣的戏码,便轻松骗得盆满钵满。而此刻,毫不知情的李舒然仍在她那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气急败坏,浑然不知自己已沦为混混们茶余饭后最精彩的“冤大头”笑料。这场她自以为精心策划的致命阴谋,最终只化作了街头混混唾沫星子里的一个荒诞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湘江畔,晚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拂过。墨北与妻子林晓晓刚结束一场重要的跨国合作洽谈,坐在临江的雅致茶歇区,等待着助理取回签署的文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边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,明天去医院看看那位同名的小姑娘吧。”墨北的妻子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清茶,想起医院里那个昏迷不醒、也叫林晓晓的女孩,语气里带着一丝天然的关切。墨北颔首:“也好,正好让医院安排一次更全面的检查,确保没有其他隐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,石家老宅的书房内,灯火通明。石景明失神地坐在书桌前,面前摊满了印着林晓晓照片的寻人启事,仿佛要将那笑靥刻进骨髓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爷爷石盛辉松口,让他重掌石家部分核心产业,他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倾尽所有资源与人脉,编织一张巨网,只为搜寻那个消失的身影。监控最后捕捉到那辆银色面包车的踪迹,消失在湘南地界的茫茫山野中。他已先后派出三支精锐小队深入排查,却始终如同石沉大海,杳无音讯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机屏幕骤然亮起,是助理发来的最新线索:“石少,湘南山区有零星农户反映,近期似乎见过一个样貌特征相似的女孩,但描述非常模糊,无法确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