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桐声音透着决绝,他瞥了一眼虚拟面板上朱福宁飙升的生理数据,轻声说道:“看啊,此刻你眼中的深情,不过是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共同作用的产物。”
“先生你……”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吴桐冰冷的侧脸,呜咽的哭声碎在喉间。
白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她失神的踉跄,晃出细碎的烛光:“你总说医人先医心,可你的心为何变得这么冷?”
吴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他微微斜过头,看见她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泛起微光。
往事一幕幕浮现,他想起初见时,她窝在被子里装病的憨态;休沐日她偷溜出宫女扮男装啃鸭腿的模样;想起鹿鸣坡上她赤脚起舞时发间落满的棠梨花……
银铃般的笑声从脑海深处泠然传来,那些鲜活的、带着温度的记忆,此刻却成了狠狠扎在心上的刺。
为了保护她,他必须撒谎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他垂眼望着她腰间晃动的青玉珏:“您看见的,不过是太医院里一个稍有不同的太医,这只是新鲜感作祟,并不是真正的喜欢……”
朱福宁突然笑了,她伸出手,指尖轻轻掠过他腕骨突出的伤痕——那是他在诏狱里被铁链磨出的血痂。
“你骗我。”她声音轻轻:“袁大人都告诉我了,你怕我伤心,故意不捎话来;可他还告诉我,当你听说我头发尽白的时候,脸上非常难过……”
“公主应该知道。”他强迫自己抬头,目光却刻意避开她湿润的眼:“在这深宫里,太医不过是陛下案头的一剂药……皇家是决不允许让我这味微不足道的药,冲乱了君臣火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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