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晏再次深呼吸,压下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兴许是今夜劫狱前后心境变迁使他很烦躁,此时实在不想跟盛明渊多做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偏偏肩上沉重的巨石在今晚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,真想把一切全都一股脑说出来,好让自己心中轻松半分也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最后,江淮晏只是背过身平复了躁动不安的情绪,而后对盛明渊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背的不止家仇,要反的也不止当今圣上,若你不怕将你淮芷城偌大的盛家都牵扯进来,那你问,我便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盛明渊四下一扫,最后撩起衣袍直接往柴房的门槛上一坐,把脚边的瞧灶的小板凳往江淮晏那边一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眼下就这环境,但我觉得多少得正式些,才好叫你不觉得我轻看了你,坐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淮晏看着脚边那两掌大小的板凳,额角跳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姜堰,我只问三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盛明渊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,江淮晏也不自觉身板挺直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家仇,可是皇帝所致?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淮晏毫不犹豫地开口:“非他一人,朝中盘根错节,我若报仇,定要掀了今有的棋盘,厮杀个腥风血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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