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糙的麻绳将他捆得结结实实,然后丢上了一辆破旧的,车板沾满泥浆的驴车。
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冻土路,剧烈的颠簸让赵守财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冰冷的夜风如同刀子般刮过他肿胀的脸颊和破烂的棉袄,加上这钻心的疼痛,他昏沉的脑袋终于被刺激得清醒了几分。
看着驴车前后押送的,面色冷峻的民兵和公社干部,看着两旁飞快倒退的,黑黢黢的田野和光秃秃的树影,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攫住了他,让他透不过气来。
“同……同志!冤枉!天大的冤枉啊!”
赵守财挣扎着,在驴车上扭动,带着哭腔嘶喊起来,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凄厉。
“我不是地主!我是贫农!更正苗红的三代评论啊!我是被打的!我是被冤枉的!”
“是陈家屯的人……是他们合起伙来……诬陷我啊!他们……”
“老实点!再乱动乱叫,有你苦头吃!”
赶车的民兵头也不回,反手一枪托,狠狠砸在赵守财的肩窝软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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