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儿子可能又要像以前那样,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见不着人影,进那吃人的老林子,心里像被挖走了一块,空落落的疼。
她把水盆重重往地上一放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自己打了补丁的棉鞋鞋面:
“陈瘸子!你个狠心的老东西!俺想儿子在身边咋了?有错吗?!”
“外头有啥好?隔壁村老赵家那几个后生,开春就结伴出去闯荡,说是去南边倒腾啥电子表。”
“这都大半年了,连个响屁都没捎回来!村里都有人传,说怕是……怕是没了!”
“外头那乱劲儿你又不是没经过!那年月,人命比草贱!讲理?找阎王爷讲去?”
她越说越激动,声音哽咽,抬手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睛,袖口湿了一片。
陈冬河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,父亲倔强却同样藏着不舍,微微佝偻的背影,心里暖融融的,又沉甸甸的,像压了块石头。
他走过去,轻轻揽住王秀梅微颤的肩膀,温声道:
“爹,娘,你们别争了。儿子就算以后出去闯荡,也不能真把你们撇下不管啊!”
“再说了,以后肯定不能光指着打猎吃饭,我还想在城里头琢磨点营生做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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