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“向钱看”这三个字,陈大山脸上的喜色淡了几分。
长长叹了口气,弯腰捡起扫帚,眼神望向远处灰蒙蒙,压得低低的天际:
“这世道啊,变得俺们这些老家伙都跟不上了……肚子是能吃饱了,白面馍馍也能吃上了,可这人心里头装的东西,也跟从前不一样了。”
“咱村里还好些,一个姓打断骨头连着筋,祖宗规矩还在。”
“可城里头呢?听说咱村有好几户去县城卖点山货,倒腾点鸡蛋换盐钱的,都被人坑了!”
“缺斤短两算好的,还有拿假钱糊弄的!”
“告?人家钻的就是空子!投机倒把也得抓得到把柄才行。没凭没据的,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!”
“儿子啊,”他转头,目光沉沉地看着陈冬河,带着过来人的忧虑,“咱挣钱归挣钱,可不能干那昧良心,坑人的事儿!
“那钱,它烫手!挣了也睡不安稳!”
王秀梅正端着一盆热水出来让爷俩洗手,闻言立刻瞪了陈大山一眼,盆沿磕在门框上哐当一声响:
“呸呸呸!瞎说啥呢!晦气!咱儿子是那号人吗?他这身本事,进趟山啥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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