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也没看周厂长,径直走到八仙桌旁,抓起桌上刚买回来还温乎的油条,狠狠咬了一大口。
嚼得腮帮子鼓囊囊,含糊不清地抱怨,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满:
“奎爷,今儿咋是素的?清汤寡水,不得劲儿!还特娘的得是香喷喷裹着小葱的大肉包子,一口下去滋滋冒油,满嘴香,那才叫舒坦!”
说着端起桌上那碗黄澄澄、稠糊糊的棒子面粥,“稀溜溜”灌了一大口。
完全一副混不吝,没心没肺,只惦记着口腹之欲的饿死鬼样。
仿佛眼前这周厂长,还不如一根油条实在。
奎爷重重咳嗽一声,拿黄铜烟袋锅子虚点他,带着长辈的训斥:
“吃吃吃!就特娘的知道吃!没点眼力见儿!这位是洗煤厂的周厂长!天大的人物,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真佛!”
“人家为你的事儿,天不亮就赶来了!赶紧说正事!”
陈冬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,油条屑都甩了出来:“不成不成!还啥票啊!”
他费力咽下嘴里的油条,话头却拐了个大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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