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年尾巴尖上全家人碗里的油!是三十晚上包饺子的香馅!是正月里亲戚串门子垫桌底的脸面!”
“您掰着指头算,他们要哪个?是守着张可能开春才涨价的纸,还是立马把这纸变成能解馋,能长力气的肉?”
他最后一句几乎是低吼出来,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。
奎爷没接话,沟壑纵横的脸上像蒙上了一层硬壳,手指无意识地搓着破旧棉袄的衣襟边。
陈冬河的话像根烧红的铁钎子,撬着他心底那块习惯了几十年的老石磨。
他嘴唇翕动着,烟油熏黄的手指微微发颤。
肉联厂每天就放那点腥味,天不亮就挤成了人海子,去晚了舔门板都没油星……
而自己库里的肉,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硬头货!
按冬河说的那阵仗……
他浑浊的眼底,一点一点,终于冒出了豁亮的光,像拨云见日,猛地一拍大腿!
“着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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