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早料到了这一出,乐呵呵地摆摆手,仿佛在拂去一片无关紧要的雪花:
“各位叔伯婶子,大哥大姐!现在上头咋说的?广播里天天喊!鼓励个人创业!搞活经济!”
“咱这也是响应号召,正儿八经地做生意!跟投机倒把那套坑蒙拐骗可不一样!那是旧黄历,早就应该翻篇儿了!”
他声音洪亮,带着点给大伙儿壮胆的意思,故意拖长了调子,带着点神秘感,手伸进怀里,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、整整齐齐的纸。
郑重其事地展开,高高举起,让那张薄薄的纸片在冬日灰蒙蒙的天光下,尽可能地被所有人看清。
“咱有执照!个人营业执照!瞧见没?红戳子盖着呢!钢印都压着!正儿八经工商所发的!”
他特意把纸转了个方向,让那鲜红的圆形公章和下面清晰的钢印凹痕对着不同方向的人群。
那张纸,其实就巴掌大,印着简单的表格和几行字。
但在那个刚从“割尾巴”年代走出来的小县城,那上面鲜红带国徽的公章和硬邦邦的钢印,代表着某种模糊但至关重要的“许可”,一种官方认可的“合法性”。
这红戳子,比金子还晃眼!
比啥保证都管用!
“有这个执照在,大家伙儿尽管放心大胆地拿煤票来换!保证出不了岔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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