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悠长刺耳的呻吟,陈冬河推开自家那老旧的院门。
老爹陈大山正佝偻着枯瘦的腰板,在同样漏风的低矮屋檐下,吃力地捆扎着两个旧得发黑,露出棉絮的包袱。
他脚边,那个用金黄麦秆精心编成的,给黄鼠狼做的小窝,被小心地用破麻袋片罩着,露出一个圆圆的洞口。
“爹,慌手忙脚地,这是咋了?”
陈冬河两步跨过去搭手,冰凉的手指触到老爹粗糙的手背。
陈大山一抬头,皱巴巴的老核桃脸上乐开了花,连每一条深沟都舒展开了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:
“还能咋?你三叔急得火烧屁股咯!催着让我跟你娘麻溜搬过去!”
他嘿嘿两声,豁了牙的嘴都合不拢,压低声音带着点孩童般的得意。
“林场来人啦!磕头作揖地说前头那事儿是他们瞎了眼,冤屈了你三叔!请!八抬大轿似的请回去!”
“还说了,回去就给安个运输小队长的衔头!管三台大解放哩!”
“哦?”陈冬河眼皮一跳,手上麻利地系着绳扣,粗粝的麻绳勒进掌心,“看来那个作妖的副厂长,墙倒得比人算的快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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