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对!那孩子...”同乡突然压低声音,“听说腿绞进自行车轮里了?要我说就是缺大人管教,谁家孩子坐车不老实的...”
杜若没听完就转身走了。身后同乡还在喊:“...那泼妇把李宏他妈气中风了,真是报应!”
柏油路在烈日炙烤下有些烫脚,杜若越走越快,最后跑了起来。
村口的老槐树下,杜父正来回踱步。看见杜若,他黝黑的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“阿若啊...”杜父的手在裤缝上蹭了又蹭,“这事儿怪我...”
原来三天前是杜若大舅六十大寿。杜父骑自行车载着孙女娇娇和外孙女安安去贺寿。娇娇坐前梁,安安坐后座。骑到半路有人喊他,耳背的杜父没听见,直到被路人拦下才发现安安的右腿绞进了辐条。
“我当时要是回头看看...”杜父长吁短叹,“唉!那孩子一声不吭,也不哭...”
杜若跑过晒谷场,跑过村里新修的小卖部,肺里的空气像被抽干的井。推开家门时,她闻到了浓郁的艾草味——乡下用来止血的土方。
昏暗的里屋炕上,安安仰躺在苇席角落,双眼紧闭,眉头微蹙,似乎睡得不安稳。
杜若放轻脚步走过去,一眼就看到女儿腿上缠着的纱布。
这时,安安的眼皮动了动,缓缓睁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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