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两旁道路上的柳枝上凝着霜花,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。突然三声炮响震落枝头冰凌,百余衙役押着囚车碾过结霜的青石板路。
“让开!都让开!”为首的班头挥动水火棍,棍梢扫过围观者的鼻尖。
囚车里,刘唐乱蓬蓬的红发沾着草屑,大声咒骂:“直娘贼!爷爷做鬼也要啃你们的骨头!”
人群中有人道:“门牙都没了怎么啃?”
众人大笑。
新搭起的断头台高两丈,宽五丈,刽子手正用粗布擦拭着鬼头刀。
不远处土丘上,吕轼身着补丁官服端坐案前,身后西门庆一袭月白直裰,与武松分列吕轼身后。
“胡主簿,时辰到了吗?”吕轼指尖轻叩案几。
“午时三……”县主簿胡月的尾音突然变调。只见东面官道上,十余个挑夫扛着枣筐横冲直撞。为首的虬髯汉子铜锣一敲,满筐红枣突然铺天盖地洒向衙役。
班头刚举起棍子,忽觉脖颈一凉。扮作挑夫的晁盖反手抽刀,刀背上的九环叮当乱响。枣筐底寒光乍现,七八柄朴刀已架上官差咽喉。
河堤西侧突然传来芦苇断裂的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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