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姑子?”赵清真挑眉,他依稀记得这是一种源于汀州的山鬼或地祇信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!”王知府道,“本是本地一种古老祭祀,说是七个山中女鬼,能兴祸也能治病,尤其是痘症(天花)。往年也就偶尔有人去上上香,求个心安。可近来不知怎的,拜祭的人越来越多,而且……怪事就跟着来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凑近了些,声音更低:“但凡去虔诚祭拜过的,家里若是有人出水痘天花,有些确实好转了,但更多的……却是病情反而加重,甚至暴毙!更邪门的是,那些好转的人家,过后往往会遭遇其他不幸,不是失火就是破财!民间都传言,是七姑子嫌供奉不够,或是祭祀不当,降下惩罚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赵清真沉吟道:“听起来,不似正经香火神灵所为,倒像是邪祟借名敛祀,甚至……以邪法窃取生人精气寿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知府一拍大腿:“仙长明鉴!下官也是这么怀疑!可苦无证据啊!而且,这还只是其一!”他脸上露出更深的恐惧,“其二,便是那‘金蚕蛊’的传闻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金蚕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!这是本地一种流传已久的可怕巫术,据说养蛊之人能以金蚕害人于无形,中蛊者起初无异样,但会日渐消瘦,最终五脏六腑被啃噬殆尽而亡!”王知府声音发颤,“近来,城里城外已经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人了!症状都像是传说中的中蛊!官府查了半天,毫无头绪,现在弄得人人自危,互相猜忌,连邻居给碗水喝都不敢轻易接!”

        山鬼作祟,巫蛊害人。这两件事看似独立,但赵清真敏锐地感觉到,它们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联系。都是在利用人们的恐惧和迷信,都是在破坏乡里的安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府尊大人可曾请过僧道法师前来查看?”赵清真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请了!怎么没请!”王知府苦笑,“本地的、外地的,请了好几位!可结果呢?有的装模作样做了场法事,拿了钱就走,屁用没有!有的倒是真有点本事,去了七姑子祠或调查蛊案,可不是回来后大病一场,就是干脆失踪了!现在,给再多钱,也没人敢接这活儿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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