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站住了。
而且,他嘴角那抹标志性的、带着几分混沌与狂热的痴意,非但没有消散,反而在眉心微微蹙起的痛苦表情衬托下,显得愈发清晰,愈发刺眼。这痴笑,是对胜利的确认,是对自身之“道”的坚持,更是对眼前强敌最直接的蔑视。
他抬起眼,目光穿透弥漫的冰尘,精准地钉在几乎要疯狂的身影上。屠万仞庞大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着,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之前的残忍和戏谑早已荡然无存,只剩下想要将一切撕碎的赤红凶光。
“该你了。”
花痴开开口。声音不高,甚至有些沙哑虚弱,却像三根冰冷的楔子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一字一句,清晰地敲打在屠万仞的心头,也回荡在死寂下来的大殿中。
赌局已破,接下来,便是最原始、也最直接的清算。
“呃……嗬嗬……”屠万仞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怪响,他死死盯着花痴开,那眼神恨不得生啖其肉。花痴开那平静中带着痴狂的态度,比任何辱骂都更让他无法忍受。
“小杂种……花千手的孽种……你懂什么?!你毁了我的心血!毁了我的一切!”屠万仞嘶吼着,猛地抬手,“刺啦”一声,将那件珍贵的玄冰银熊皮裘从中撕裂,粗暴地扯下,扔在一边。
皮裘之下,并非想象中肌肉虬结的壮硕躯体,而是布满了诡异无比的纹路。那并非刺青,而是一种仿佛从血肉深处渗透出来的幽蓝色冰纹,错综复杂,如同某种古老的诅咒符文,覆盖了他整个胸膛、腹部,甚至向肩背蔓延。冰纹在他情绪激动时,正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微光,丝丝缕缕的寒气不受控制地从他毛孔中溢出,让他周身的空气都微微扭曲。
这就是他强行驾驭、炼化如此庞杂煞气,修炼那霸道“熬煞”之法的代价!他的身体,早已被这反噬的冰寒煞气侵蚀得千疮百孔!
“你以为破了冰狱局就赢了?笑话!”屠万仞狂吼,状若疯魔,“老子一身修为,岂是这区区外物所能界定?给我死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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