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痴开划动着乌篷小船,在漆黑的地下暗河中谨慎前行。身后那片漂浮着画舫、灯火通明的诡异湖泊已被远远抛在身后,仿佛只是黑暗中一个不真切的幻梦。石荆早已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与他分开,约定三日后在“玲珑阁”再见。
空气中弥漫的潮湿腥气愈发浓重,水流声在狭窄的河道里回荡,放大了数倍,撞击着耳膜。两岸是嶙峋的岩壁,偶尔能看到一些人工开凿的粗糙栈道和洞穴入口,黑黢黢的,不知通向何方。这里已是“鬼市”更深处,人迹罕至,只有他这一叶孤舟在墨色的水面上滑行。
与屠万仞冰窖一战的后遗症仍在体内肆虐,经脉中寒意与残留的“焚身煞”余烬冲突不休,带来阵阵隐痛。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运转“不动明王心经”,缓慢地调和、炼化着这两股截然不同的煞气。这个过程痛苦而缓慢,但也让他对“熬煞”有了更深的理解——阴阳相冲,亦可相济,关键在于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。
他易容后的脸庞在黑暗中显得模糊不清,唯有那双眼睛,在“不动明王心经”的加持下,于这极致的黑暗中依旧能捕捉到微弱的光线和气流的变动。怀中的银票厚实,那是他接下来行动的资本,而石荆的引荐,则是一张通往“玲珑阁暗拍”的门票。
然而,平静并未持续太久。
一种极其细微的、不同于水流声的异响,如同毒蛇潜行,悄然传入花痴开的耳中。是船底!有东西在水下靠近!
他想也不想,身体本能地向后一仰!
“嗤!嗤!嗤!”
数道乌光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门扫射而出,深深钉入乌篷的支架上!是淬毒的弩箭!箭尾兀自颤抖,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。
袭击来自水下!
花痴开瞳孔骤缩,体内正在缓慢调和的煞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危机瞬间引动。他单掌在船板上一拍,身形借力如游鱼般滑向船头,同时另一只手已扣住了三枚冰冷的骰子。
“哗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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