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恩师苏朽老先生留下来的,里面装着一个唱片机。”参晓抱着那个黑匣子,有些怀念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短短的一句话,信息量有点大,江时不知道应该是先关注诡异的唱片机,还是先问他怎么会是老登的徒弟。

        老人继续说道:“严格来说,我应该喊你师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是我手下的学徒,”他对身边的助手说,“青绒,叫师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名为“青绒”的女人不肯开口,尤其是面对年龄甚至比她还小的学生!她跟江时一样疑惑,就算是平辈的关系,老家伙怎么偏偏这样客气,几乎每句话都离不开“您”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参晓仿佛看出来她在想什么,嘴唇动了动,稍有些尴尬地说:“说来惭愧,虽然说苏朽老先生指点过我,但我依然是个自私的普通人。为了活的久一点,我没有成为契鬼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翻译过来就是秀才遇见兵,有理也说不清。江时实打实的掌握着生杀大权,而他是一个善于洞察的人,他看出来从见面的那一刻起,自己的命就掌握在对方手里,这就是他为什么客气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继续说道:"既然我们知道了世界的真相,自然是要为现状做点什么的。人类是以教育作为记忆传承载体的种族,作为自私的普通人,好处就是能保证记忆的传承。我们的工作是鉴别整理文物,让重要的封印物流传到下一代手里,并在必要时刻拿出来,给予某些不可言说的存在致命一击。"

        “治安署内部也有很多我们这样的人,你可以说我们是苟且偷生,但是战胜时间的人类毕竟寥寥。人类文明的存续,需要我们这样相对长命的普通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黑匣子,语气平静而又坦然,仿佛在给旁边的学徒讲课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时听了一半漏了一半,心想是不是所有当官的都喜欢说复杂的话,好让人听得半懂不懂而心生敬畏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不久,手机发出提醒“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,本次导航结束”,他一脚踩停刹车,这辆油黑发亮的商务车便稳稳地停在路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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