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地的青年突然暴起,死命挣扎,不顾腹部伤口被牵动后的血如泉涌。
看守的奴仆赶忙死死压住,可他却依旧挺直腰杆,昂起泪首,朝头顶的一处小小井口,撕心裂肺:
“贼老天!你耍我!你一直耍我!”
嘶吼声回荡地宫。
某个长期以来视之为心安净土的远方,彻底绝灭。
有家不回,和再也无家,是两件事。
没有了“远方”的人,那还剩下什么?
欧阳戎跪地仰天,嗓已哑,无声嘶吼。
死不可怕,可怕的是幻灭后,眼前面目可憎的血淋现实。
不如一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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