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是神鬼莫测、喜怒无常的云梦泽,后方是频发泥石流、已阻断了后路的蝴蝶溪。
就是这么一条宽窄的闸坝上,此刻却挤满了上百个村民,还有他们杂七杂八的包裹行李,全都挤在一起。
四面是呼啸的烈风,是砸来的雨滴。
湿冷交加。
欧阳戎抬手,紧紧抹了一把斗笠下方肌肉僵硬的湿漉脸庞。
放目望去,这条窄窄的闸坝上,村民们乌压压的人头,一双双或清澈或浑浊的黑眼睛,正频繁朝他投来。
周围还站有一群垂头丧气的长吏们。
有一群埋头苦干、背运沙袋的民勇青壮们。
也有跟在他身边、沉默不语的柳阿山等汉子们。
环境杂乱无章的信息,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……周遭的这一切反馈,全部化为一股如山压头的浪涛,扑向欧阳戎布满血丝的眼珠。
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,不只是胸口那颗跳动心脏的疲倦,还有……内心的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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