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恩赶到安全屋这边的时候，感觉情况好像还不算糟糕。
他一路过来，都没看到疑似来自教会或者大教堂的修士，附近也没有交通管制或者人群骚乱的迹象，
进入安全屋里再一瞅，现场并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，...
夕阳余晖尚未完全褪去，里士满的天际线被染成一片暗金与深紫交织的绸缎。海风从港口吹来，带着铁锈、鱼腥和远处煤炉燃烧后的焦味，穿过狭窄街巷，在砖墙间低语回响。韦恩站在银行大楼外的石阶上，手中那只装有“心灵映像装置”原型机的金属盒已经空了，但它留下的震动却仍在空气中隐隐震荡。
他没有立刻离开，而是驻足片刻，仰头望向这座曾象征金融权威的建筑??五层高的灰白色石楼，顶端镶嵌着一只青铜铸就的老鹰，双翼展开，爪握麦穗与闪电，铭文刻着：“信用即力量”。如今那老鹰的一只翅膀已生出裂痕，像是被雷劈过，又无人修补。
“信用确实就是力量。”他低声自语，“但前提是，有人愿意相信。”
安妮站在他身旁，双手交叠于身前，目光落在街对面一家关门歇业的杂货铺上。门板上贴着一张泛黄告示：“本店暂停营业，债务清算中。”几个孩子蹲在门口玩弹珠，对这一切漠然视之。她忽然问：“你觉得施瓦茨真的会投资？还是说……他只是在拖延时间，等大家族彻底吞掉他的银行？”
“两者都不排除。”韦恩收回视线，迈步走下台阶，“但他看了那台机器时的眼神骗不了人??那是濒死者看见甘泉的眼神。哪怕明知可能是幻象，他也必须喝一口。”
马车早已等候多时。“软化”掀开车帘，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：“老大，赛斯那边传来消息，工会注册批下来了！第一批三百七十二人已经签了名册，全是码头装卸工、仓库搬运夫和小摊贩雇员。他们明天晚上要开第一次集会，地点定在旧船坞礼堂。”
“很好。”韦恩点头，“通知所有探员，今晚加派人手巡逻互助市集沿线，尤其是李记干货、蓝帆布行这些刚挂牌的商户。另外，让印刷厂通宵赶工，明早六点前必须把最新一期《码头区小报》发到每个救济点和工人聚居区。”
车轮滚动起来，碾过潮湿的石板路。安妮靠在车厢壁上，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，忽然道：“你知道吗？我昨晚去了奥斯特家族在城东的慈善晚宴。父亲没出席，但我母亲见了我。她问我最近为什么总往码头跑，是不是‘迷上了底层的气息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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