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不可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左车第一个激动地站起身,老眼含泪,“陛下灭匈奴平叛乱,安定天下,开疆拓土,革新内政,功绩彪炳千古,不亚于高皇帝!乃千古一帝!岂能因虚无缥缈之虑,而弃江山社稷、亿万黎民于不顾?大汉需要陛下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蒯通亦是神色震动,他比李左车想得更深,声音沙哑道:“陛下……您此举,无异于自毁长城,亲手抹去自身存在的一切痕迹!后世史书,将如何记载?您甘心让‘刘盈’这个名字,或许仅仅作为高祖一子、在位无所作为的平庸之君,甚至被刻意淡化,泯然于众帝之中吗?您为这个帝国付出的一切,难道就这样……烟消云散?”

        郑茂和琼布也是连连叩首,恳求刘盈收回成命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正值青春,雄才大略,帝国如日中天,此时隐退,他们无法理解,更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    刘盈看着激动不已的臣子,心中暖流与酸楚交织。他何尝不知此举意味着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他缓缓道:“朕知道,这对你们,对潇儿、墨鸢、墨狐,尤其是对朕的孩子们,极不公平。按照朕的计划,我儿将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。而‘刘盈’此人,在历史上的形象,也将被刻意模糊,甚至扭曲。这等于否定了我们共同奋斗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目光扫过三位挚爱的女子,她们眼中充满了震惊、不解与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潇紧紧握住他的手,指甲几乎掐入他的肉中。墨鸢和墨狐更是泪光盈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你们要明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刘盈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若只考虑朕这一生,朕大可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,利用所知所学,让大汉的铁骑踏遍四方,让龙旗插满目之所及的土地!朕可以成为史上最伟大的征服者!可然后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变得沉重:“阿提拉和村野治保的出现,已经证明了时空的脆弱。我们这些‘异数’,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。若将来出现更强大的穿越者,他们或许不会像阿提拉那样直来直去,而是用更隐蔽、更可怕的方式,从内部瓦解大汉。届时,朕今日所做的一切强大,都可能成为他人颠覆汉室的利器!朕绝不能冒这个险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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